爱情填补（九）
（九）
案件的发展还有新的可能，因为重案组很快在贺立维家门前的花坛里发现一支注射用的针剂。
同时也有线索说当天夜里住在楼上的邻居，有听到八九点的时候，在他家里传出来过争执的声音，只是当时在看电视，没有留意男女，另外在第二天收阳台上的衣服时，闻到上面沾有烟熏过的味道。
而且那是非常特别的一种烟熏味。
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慧明，她沉思了会说道：“Louis并不抽烟，我跟Elaine也不会，所以，是有其他人吧。”
“是的，而且Louis家里只留下你的指纹，没有Elaine的，连Louis本人也没有，也说明这个问题。”
慧明点点头，没有再说什么，她给他端来一杯水，然后继续整理从贺立维家里搬来的东西。
辉煌仔细端详她的神色，依然是黯然神伤，恋人忽然过世，她的心情想必在短时间内是好不了的。
他也不能有太多的言语安慰，只能经常性地陪伴着她，帮助着她，使她没有那么孤单罢了。
“其实你那么忙，不用特意过来看我，”慧明对他说道。
“案子现在进入瓶颈，有些我也交待给高靖他们了，不算忙，”他回答道。
慧明转过脸来看他一眼，辉煌有些心虚，她或许能窥破他的谎言，但这谎言饱含着对她的关切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他也顺便帮她稍做整理，其中的一份文件，他翻开看了眼，发现是一份计划书。
慧明接过去，她看了会说道：“是伍医生写的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在Louis这儿，我有空还给他好了。”
“伍医生？”
“是的，他是Louis以前的同事，做皮肤科的，但是这一两年听说在做医美了，还打算自己另立门户。”
“我们调查过Louis的朋友圈，好像没留意到这位伍医生，”辉煌想着，说道。
“其实我也有一两年没有见到他了，”慧明说道，“不过前几天我倒是在路上跟他碰了一面，很偶然，我们还聊了几句。”
辉煌听了她的话默然沉思着，一份出现在贺立维家里的计划书，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，但除此以外，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去怀疑这位伍医生的，贺立维是被注射而死，但他身为牙医，身边医疗领域的人本身就多，就连张绮宁这种行外人，也懂得注射，似乎不足为奇。
大概是他想得太入神，连水慧明喊他也没有注意到。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他终于意识过来，听到她在说话。
“哦，没什么，有点走神了，不好意思，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“我想出去买点东西，顺便把这份计划书去还给伍医生，”慧明说道，“我想，你应该能载我一趟？”
“当然，你想去哪儿都行。”
“谢谢你，”水慧明说道，这时微微翘了唇，展露出一丝的笑意，但在他的眼里，她仍然凝聚着无限忧伤，在眉宇与眼底之间。
汽车开到目的地，水慧明上楼去了，辉煌在楼下等，但这边不好停车，他在不久后打了个电话给她，告诉她现在在附近转悠，她要下来的时候打个电话给他。
“还有，我收到高安的电话，原来那个烟熏味是混杂着苏格兰威士忌的味道，你知不知道Louis身边的人有谁抽这种卷烟的？”
“我不记得了，”慧明回答，“我会留意。”
过了一会慧明的电话打过来了，让辉煌奇怪的是，她在说话，但对象不是他。
“刚才我来的时候差点找错了，其实你这儿不是21楼A，而是2座11楼A，是不是啊？”
“今天既然来了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品尝下你的苏格兰威士忌烟熏味的卷烟呢？”
辉煌心头一震，明白这是慧明在给他真凶的提示，他加速开车奔回，将车在楼下随便一扔，箭一般地冲往电梯方向，无奈两部电梯都是刚上去的情况，等下来不知什么时候。
他不可能在这儿虚等，慧明在楼上分分钟都会有危险，凶手既然能这样布置缜密地杀人，头脑跟凶狠程度都不容小觑，他往楼梯方向冲去，心头的焦虑与紧迫使他拿出曾经在警校毕业的奔跑速度，快速奔上了11楼。
11楼A的门半开着，他奔进去的时候看见凶手将慧明抵在桌上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悬在空中。
辉煌几乎肝胆俱裂，他下意识地飞扑过去，握住那柄即将落下的尖刃，并两三下将那名伍医生给制服，戴上手铐。
这时他悬紧了的心才松弛下来，转脸去看慧明，她因为被扼住过咽喉，还在微微地喘着。
“你怎么样？”
“我不要紧，”她摇头，眼光在他的手掌上，她有些惊慌地，“你流了很多血。”
他才看到手上被利刃割破流下来的血，已滴落到地板上了，仍摇头微笑，宽慰着她的不安与惊恐，说道：“没事，一会回警署包扎下就好。”